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献给一座城市的所有情怀

JLN-11/22 雪化了是春天

【内容提要:碧蓝色的天池,如同镶嵌的蓝宝石戒面一般,映着湖边树木的倒影,挽着天空飞鸟的痕迹。】



    我靠着步行栈道的栏杆,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山里新鲜的空气。白泽使劲掐了大腿一把,叫声“哎哟!”,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,我招呼白泽过来,我俩互相搓着手,从刚才的寒冷中缓过劲。我用双手焐了一下冰凉的耳朵,忽然之间,我注意到了身边的第三个人。
    “白靖松!”我抬头一看,惊喜地喊道,“是你吗?”
    “嗯,”白靖松靠着一根电线杆坐在地上,抱着膝盖,脸埋在臂弯里,微微点了点头。
    “靖松,我就知道你会活下来。你不会有事的!”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,朝他走了过去。白泽跟着我来到白靖松身边,我们俩人一左一右地在他跟前蹲下来,紧紧抱住了他。
    “兄弟,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么?”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,“就差一秒钟,太玄乎了。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当时究竟是咋想的,当时我也没认出来你是谁,我就寻思着,得把你带出来!”
    “是啊,哥,当时我都吓一跳。”白泽说。
    白靖松没有继续我们的对话。他仍旧坐在电线杆旁,低声地抽噎着。
    “哥,开心点!”白泽说道,“哭啥呀?你已经从那么危险的环境中获救了。”
    “是啊是啊,”我说,“刚才不是你告诉俺俩的么,不能掉眼泪,要勇敢地走下去。咋这会儿又忘了呢?快擦擦眼睛,别叫俺俩笑话你啊。”
    “我有传送的机会,我活下来了。”白靖松抬头,看着天空,“可是……更多的人没有,他们在风雪中倒下,就是长久的告别。”
    “他们从没有离开过。他们一直都在,”我敲了两下胸膛,“在这里!”
    “是的,他们始终存在于我们的心中。”白泽说。
    白靖松点了点头,望着天空中飘着的云彩,久久凝视。


    春意盎然、树木葱茏,土地呼吸、阳光暖照。山里的空气真好啊,和湛蓝色的天空一样纯净,新鲜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,沁人心脾、使人陶醉,令人舒畅、引人遐想。茂密的森林造就了这里的富氧环境,让人们无论在这座山脉中跋涉多久,都不会觉得累,身体感受到轻快和敏捷,头脑也更加清醒。
    当严冬过去,雪化了,接着迎来的就是春天。
    “白——靖——松!”有人喊道。
    “谁啊?”我们三个都站起来,“什么人?”
    “靖松哥!我可算找到你啦,”一个小女孩跑过来,“哟,这是咋滴了?好好的咋还哭鼻子了呢,大勇哥又欺负你啦?”
    “啥呀!”我说,“不带这样冤枉银儿(人)滴,上来就说我欺负银。另外你为什么要说‘又’呢,那意思,我以前也经常欺负他呗?”
    “嗬!你还少欺负他啦?”小女孩胳膊上挎着一个柳条编的提篮,站在地上,掰着手指头细数我的那点儿“光荣历史”,“去年冬天我送他腌的酸菜,被你给吃了。今年年初我抓了俩小鸡放他家里,叫你给炖了。三月份靖松哥帮我买了点中药材,我回赠他一棵野山参,愣叫你拿去泡酒了。今天我本来想套个傻狍子给他当宠物的,现在看来,拉倒吧!肯定又叫你抢去了。”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我不知道该咋解释,“我骑他家傻狍子干啥啊?玩儿nia?”
    “晶姐,你看咱大勇哥这‘傻狍子’怎么样?”白泽把我往前一推,“适合当宠物不?”
    “谁,‘晶姐’?”小女孩一愣,回头看了看,发现身后并没有其他什么人,“你跟谁说话呢?”
    “额?”白泽也糊涂了,“我跟你说话nia?”
    “我咋成‘晶姐’了呢,我不是阿染么?”小女孩问。
    “哎哟!”白泽一拍脑门,小声对我说道,“不行啊,这依旧不是2022年。阿染啥时改的名来着?我忘了!”
    “你是说,白晶靓?”我想了想,“94年吧?她是85年建制的,我推测我们现在应该是位于85到94年之间。”【作者注:吉林省白山市,原名“浑江市”,94年改的名】
    “哎呀哎呀。”白泽说,“阿染呀,你瞅你这名字起的。考虑过换一个更加闪闪发光的名字不?”
    “啊,你说改名?”白阿染思考了一会儿,“嗯,再等两年儿吧。我现在这个名字用得还算顺手,看看再说!”
    “94年减去两年……哎呀,还真是92年啊?”白泽看着手里的零件,小声惊讶道。


    “阿染,我的傻狍子呢?”白靖松问,“你不是要送我一个宠物么?”
    “它不在这里,我把它拴起来了。”白阿染说道,“我带你去找它呀?”
    “可以可以!咱走吧?”
    我们几个跟着白阿染一路上山,有说有笑地走着。白阿染提议谁来唱个歌,大家推来推去,最后决定我起头。
    “你们想听啥?”我说。
    “随便,你唱一个就行!”
    “好,那我唱了啊。”我在脑海里搜索着曲库,“苏喂苏喂苏喂,嘟喂啊噜喂!”
    “你唱的这是啥呀,我咋听不懂呢。”白靖松紧皱眉头,“‘苏喂’是啥意思?”
    “啊,不好意思我换一首。”我想了想,唱道,“‘惊雷,这通天修为,天塌地陷紫金锤~’”
    “哎?”白阿染和白靖松都懵圈了,“这是啥锤子?”
    “不是锤子!哎呀,我再换一首吧。‘拖拉机、拖拉机,拖在哪里?’”
    “白英善没在旁边吧?”白靖松低声对白泽说道,“这要是有个录音机就好了,我把他这段录下来,让英善听听。英善指定(肯定)能替我收拾大勇哥一顿。”
    “妙呀!”白泽说,“都不用你亲自上场。”


    到了山顶,我们站在一处空地上,眼前是白茫茫的雾霭,身后是万顷森林。白靖松迷惑地站在那儿瞅了半天,问白阿染:“你想让我看啥呀?这……有啥呢,这地方。”
    “别着急。”白阿染把手里的篮子放下,“再等等!”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有风起来,在风的吹拂以及阳光的照耀下,山间的雾逐渐消散。山腰上,树木的轮廓慢慢显现出来,由黑到苍翠再到青绿;山脚下石块的罗列也逐渐变得清楚,在石块与山脚下的树木环合之中,有一池天然的碧蓝色湖水,如同镶嵌在碎钻之中的蓝宝石戒面一般,映着湖边的树木和石头的倒影,挽着天空中划过飞鸟的痕迹,在我们的眼前,呈现出平和而又壮美的景观。
    “看,长白山的天池。”白泽指着碧蓝色的湖水说道,“百闻不如一见,今天我又一次见到了它!”
    “白阿染,这就是你送给我的宠物呀?”白靖松问,“狍子呢?”
    “嘁。”白阿染笑着说,“‘傻狍子’,不就在我眼皮底下站着么。——瞅啥?就说你呢,靖松哥!”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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