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献给一座城市的所有情怀

HLJ-4/23 论寒假作业的多重用途

【章节提要:“亏你们想得出来”系列  之  撕寒假作业糊墙。】


    “咋又下这么大雪呢?”龙喜丰把铁锹搁到墙边,“后院能出去不?”
    “哥,别想了。”龙瑞摇摇头,“我今早起来就发现后院被雪封上了,我以为前院能出去呢。”
    “那咱把票退了吧,今天先在家待着。估计这会儿哈尔滨情况也差不多。反正家里有吃的,不着急,等雪停了咱再集中清理。”
    “正好,喜哥,咱把窗框重新包一下吧!”龙树森说。
    “窗框?啥窗框呀?”
    “哥,昨晚你睡得太实了,你不知道啊。北屋有个窗户漏风,塑料布没包好,半夜叫风吹得稀里哗啦的。我昨晚搁那屋睡觉,给我冻得,带着立群、焕晨和晓春连夜‘投奔’飞哥去了,还幸亏飞哥拿胶布把窗户加固了一下。”
    “是……是哈?二齐子,你帮我封的窗户?”
    “那!必须的,大钻头。” 
    “你们这互相起的啥外号呀,‘大钻头’‘二齐子’,”龙树森说,“那我是‘三木匠’呗?”
    “这你自己起的哈,我可没说!”龙喜丰笑道,“那个,‘三木匠’啊——”
    “你你、你还是叫我‘小龙’吧!”
    “小龙啊。介意再兼职一把‘裱糊匠’不?我十月份去的克拉玛依,中间一直没回来,北屋那墙好像也没来得及糊,咱俩找点旧报纸把它整整吧。”
    “喜哥,干脆我们几个回学校一趟得了。把作业本都拿来,还省得你现找。”龙立群说,“那玩意糊墙才得劲儿呢。”
    “晕。你到底写完没?”我问,“别整今年寒假作业都糊墙了!”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”众人笑。
    “这这,那我把考完试的卷子拿来呗。”龙立群说,“焕晨、晓春,咱仨从房顶翻出去吧,反正这窗户也得重新封。”
    “妥了(好)!”
    “喜哥,你先等等哈,我回来之前别封窗户。要不我们三个进不去屋了!”龙立群说,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哪家熊孩子作业没完成,叫人罚站了呢。”
    “哈哈,不能。”喜哥笑道,“等你们回来我再动窗户。龙树森,咱俩糊墙去吧?”
    “胶带没了,哥。”龙树森说,“全让飞哥拿去封窗户了,昨晚上。”
    “额……”
    “兄弟,我不是故意的!”我俩手在前边挡了一个安全距离,“你那窗户不多扯点胶布是真粘不住啊,就这我还拿东西戗着呢。”
    “你躲啥呀,我又不整你!”龙喜丰说,“糊墙不用扯胶带,熬点儿浆糊就行了。龙瑞,上厨房拿个碗去。”
    “收到收到!”


    龙瑞拿来一个大瓷碗,去水池子那边接了点水,放在灶台上,拿饭勺舀了点儿面粉,放水里慢慢搅和,搅成糊状。然后,他把炒菜的小锅拿来,去燃气灶那边烧了锅开水,把面糊倒进锅里,一边熬,一边拿炒勺转着圈在锅里搅拌,面糊“咕嘟咕嘟”冒泡了,龙瑞把火一关,继续搅面糊。待到凉得差不多,就可以盛出来了,龙瑞捧着一大碗浆糊去了北屋,我、小龙、喜哥三个人在西屋的杂物堆里寻找废旧报纸。
    “放哪了呢?”龙喜丰说,“我记得有一大捆旧报纸来着,咋找不着了。”
    “我看见一张,”龙树森举着报纸,“这上头还有喜哥的近景放大照片哪!”
    “啥玩意,让我瞧瞧?”我拿过报纸看看,“哟呵!龙喜丰,这不你发现大油田那张照片的彩色重制版么。”
    “你俩能不能干点正事儿?”龙喜丰把炕桌挪开,“赶紧找报纸。”
    “哦,报纸呀。这不是找到了嘛?”龙树森故意说道,“喜哥,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旁边偷着乐啊!” 
    “行了行了。”我说,“干活儿吧,别给人整急眼了。毕竟,‘喜丰兄弟一声吼,地球也要抖三抖’……”
    “龙羽飞!”龙喜丰拎着个炕扫帚,朝我走过来,“非得让我抄家伙是不是?”


    我没抖,我真的没抖,我只是差点没拿住浆糊碗而已。
    龙立群他们顺窗户又翻回来了,我们扛着一堆旧报纸开始糊墙。喜哥刷浆糊,我粘贴,龙立群他们仨孩子在底下给我们递报纸,这些报纸大抵有年头了,上面写啥的都有,租房的、招工的、寻人的,还有社会新闻和娱乐新闻。有的是单页,有的装订成册,总之这类电视报纸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:便宜,而且页数多,特别适合糊墙(哈哈)。
    龙立群坐在炕上,他旁边放着一麻袋从学校扛回来的废旧作业本。这几个熊孩子在那儿撕作业玩呢,“滋啦”“滋啦”,一页页扯得老爽了,嘴角差点没乐到后脑勺去。我估计呀,也就是冰姐不知道这事儿,这要是让她看见,兄弟三人准得挨打,一个都跑不了。
    “龙晓春!你七乘八等于六十五呀?”龙立群手里拿着一张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,“你这数学是自创的流派吧。”
    “谁把‘人’字的拼音写成‘yin(二声)’了呀?还一本正经地给我作业拿红笔改了,我幸亏没照你学,不然就拿不了满分了。”
    “哼哼,也不知道‘双鸭山大学’这个搞笑翻译是出自谁手,要说谐音梗那还是你在行。”
    “你英语好!所有不认识的动词你都翻译成‘整’,真就‘学好东北话,走遍英语国家都不怕’呗……”
     我和龙树森正嗑着瓜子看热闹,忽然,龙喜丰放在炕上的手机响了,振奋高亢的《我为祖国献石油》铃声充满了整个屋子。
    “羽飞你帮我接一下,我手上全是浆糊。”
    “哦哦,好!”
    我按下接听键,将话筒递到龙喜丰耳边。龙喜丰在电话里简单聊了几句,随后,电话挂断了,龙喜丰拣起炕上的一块抹布擦擦手:“兄弟们,我先走一会儿,油气那边喊我过去。”
    “啊?”我惊讶道,“你不刚出差回来么?”
    “他们说处理不了,叫我过去看看。”龙喜丰到水池子那边把手洗干净,“拜拜,兄弟们,看来我也得从窗户走了,这窗户要不然先这样吧,等咱铲完雪再封。”
    “行吧。加油,大钻头!”
    “哎!‘加油’,这是我听到最实惠的祝愿!”龙喜丰说着,从窗户翻出去了,龙树森把喜哥的双肩包从窗户递了出去,龙喜丰接过背包,一转身消失在房顶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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