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献给一座城市的所有情怀

JLN-9/22 英雄广场的夏天

【内容提要:我居然和十年前的“我”相遇了?——翻译翻译,什么叫“曲线进城”。】


 【注:图片是冬天拍的[笑哭]】

     ……
      这、这是哪里?
      一群喜鹊从我的头顶飞过,风吹着柳树的枝条来回摇摆。盛夏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荫照射在宽阔而平坦的柏油马路上,马路上方的空气泛起热浪,行人和车辆在热浪中就像老式电视机的画面似的,也依照着波浪的形状,来回摆动起来。
      我从石凳上坐起身,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大广场,广场上有很多造型充满力量的群像雕塑,这些群像树立在一人多高的底座上,有的向前冲锋,有的在观察情况,黑色的大理石底座上,金色的雕塑与阳光就像融合在了一起。风吹着广场上的旗杆,一架铸造青铜色的浑天仪伫立在广场上,在浑天仪附近,有一座长长的石刻,灰白的大理石刻版上,深红的字体书写着修建这些雕塑的缘起。这一段文字很长,像久远的时间那样需要慢慢体会。
    “广场、雕塑、纪念石刻。”我一瞬间明白了,“这是四平?我回家了?”
    “大勇哥!”有人喊我。
    “谁?”我回头一看,“哟,白泽!你咋跑俺家来了?你也被传到了四平?”
    “不,我被传送到了自己家。”白泽说。
    “那你咋上这来了呢?”
    “这不是嘛!咱们游戏地图裂了,我吓一跳,以为这把要废了呢。还好啸尘哥的备用通道开得及时,我被传回辽源市了。我一睁眼睛,就看见金黄的苞米地,苞米地旁边有个猪圈,哎呀那头猪肥得,简直流油,我叫几个人把它抬到市场,卖了千儿八百块钱,完事之后……”
    “你你、你等下!”我说,“扯这么远干啥?我问你咋来四平的。”
    “我捡到这玩意了呗!”白泽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机器零件,“我薅苞米喂猪的时候,一低头,看见脚底下有个东西。我就捡起来了,发现上头有字。”
    “啥字儿啊?”我拿过零件,读着上面的汉语拼音,“‘Xiaochen’……小陈是谁?”
    “唉呀!”白泽从石凳上站起来,“你脑瓜子咋不转轴儿呢,咱大哥叫啥?”
    “噢!”我恍然大悟,“这应该是控制台上的东西!”
    “就是嘛!”白泽摆出一副“嗯,孺子可教也”的表情,“我拿到这个零件,随便扒拉了一下,就到你这儿来了。其实我不知道这玩意干啥使的,我也不会用,咱现在赶紧去找大哥,把零件交给他吧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刚才是咋扒拉的?”

      “我说了,我不知道啊。你瞅这玩意儿都烧黢黑,四排按钮有三排都看不清了,就剩下最后那个停在‘2’的位置。”白泽说,“然后这个‘2’还转不动。”
     “行吧。那咱俩先找大哥去,出发!”


    “集合地点是,轨道交通三号线,终点站,大树底下。”我想起了啸尘哥在游戏地图消失前说的话。
    “咱先到大哥家吧?”
      这听起来很容易实现,只要去火车站买张票、坐一个小时的高铁就行。火车站离这儿就两条街的路程,溜达着就到了。
      然而,当我掏出手机想买票的时候,却发现事情不太对:
      手机没有信号!
      英雄广场位于市中心,按理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。我连续换了好几个位置,都显示无信号,我寻思去饭店蹭个网,刚到门口,我俩就先后“砰”“砰”两声撞到了什么东西,抬眼一瞅,却啥都没有。
    “瞅啥nia?”路人奇怪地看着我们,“走不走啊?”
      我揉揉脑门,自觉诧异。我们换了一家店,又打算蹭网,谁知,和刚才一样,我俩依旧被空气墙挡住,完全进不去屋。我俩摸索着绕墙的样子,在路人看来,就好像是两个滑稽演员在结伴玩耍,有位老哥热心地走过来问我俩咋回事,我刚要开口回答,突然,天降一个炸雷,直接把我震地上了。
    “艾玛呀,见鬼啦,有人搁这渡劫啦!”陌生的老哥没见过这场面,吓得嗷嗷跑路。
    “哪对情侣又发誓了这是?”有路人吐槽说。
    “哥……哥,咱要相信科学!”白泽战战兢兢地走到饭店门口,把靠在墙上的拖布拎过来,用拖布杆子把我从雷阵里扒拉出来了。
    “啥事啊这叫,”我挠了挠被雷电烧焦的头发,“这下真成‘焦头烂额’了。”
    “不行咱报警吧,哥!”白泽说,“前面就是岗亭,咱找城拟治安问问。”
    “可以。”我从地上爬起来,“走,去火车站!”
      我们来到岗亭,打算跟城拟治安人员说明情况。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我们两个人都更加惊讶了:
      接警的人,是我自己。准确地说,是十年前的我自己,当时的我跟现在一样,也是城拟治安的轮值人员。
    “您好,请问您有什么事?”
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你是……”
    “您别着急,坐下说。”
    “就是那个……”我大脑一片空白,不知道应该先说“俺俩大白天遭雷劈了”还是“俺俩走路撞上空气墙了”。
    “我们想买票去省城,但不会操作,能不能请您帮忙从网上下个订单?”我有点心里没底地说道。十年前的我应该会答应吧?
    “可以,您填一下信息吧。”对方说。
      我和白泽面面相觑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和“我”身份相同的问题。恰好这时同样在岗亭值班的队友端着两桶泡面进来,把其中一桶递给了“我”,“我”被短暂地吸引了一下注意力。趁着这个工夫,我俩迅速填好了个人信息,而“我”刚刚把泡面盒上的叉子拔下来。
    “好啦!”白泽说,“大功告成!”
      然而,意外又出现了。系统显示我们两个人被限制了出行,无法离开四平市。
    “啥情况啊?”我挠着“焦头”,“白泽,咱俩咋被限制出行了?”
    “你俩欠人钱了吧?”一边吃泡面一边盯着购票系统的“我”说,“欠钱不还,是要上征信的。”
    “我没欠钱啊!这叫我们咋去省城呢?”白泽原地踱着圈子。
    “哎?”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,“不好意思啊,同志,我打听个事儿。今天是几号?”
    “6月18号,这网站不都写着么?”“我”用泡面叉子指了一下屏幕。
    “漂亮!”我把白泽拉到一边,低声说道,“兄弟,咱先买票到公主岭,完事儿在当地住一天。等第二天早晨起来这地方就归大哥家了,咱俩这不就到省城了嘛?”
    “好家伙!”白泽哭笑不得地说,“你这叫啥方案?曲线进城啊!”

      检票的时间快到了,我们要早些进站。离开岗亭前,白泽向“我”竖起大拇指,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:“兄弟,十年后见。”
    “谁是你兄弟啊?”
    “兄弟,以后注意力要集中,别叫人钻了空子。”我对一脸懵圈的“我”说道,“加油!”
    “你俩说啥玩意呢?——赶快还钱吧!十年后别让我在小黑屋看见你俩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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