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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LJ-2/23 彼得老哥的山楂伏特加

【章节提要：兄弟，你听我解释，我真不是来鹤岗买房的……】

    “干啥呀？”我问。
    龙树森看看四周，给了我一个眼神。我跟着他走，从外屋地（走廊）穿过厨房，来到后院，龙树森反手把门带上，看看周围没人，悄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方形的铁盒来：“看，这是啥。”
    “山楂伏特加？”我惊喜地喊道，“太好了！哪儿整的？”
    “嘘——你小点声。我仓库就剩这一盒了，别叫其他人听见。”龙树森说，“上星期你不是让我帮你找它嘛，我以为没货了，回到家一翻仓库，发现货架上居然还有两年前彼得老哥送给我的伏特加礼盒，安安静静地躺在角落里，一直没人动。彼得这老伙计，很久没来中国了，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，我翻货架的时候，还发现了他去年寄来的覆盆子果酱和一桶格瓦斯，要不是今天恰好看到，我简直要把它们忘在那儿了。不过不着急，咱们可以慢慢吃，我今天先把伏特加带给你。这个礼盒里一共是五瓶，有薄荷的、山楂的、树莓的、咖啡豆的，还有鲱鱼罐头的，怎么样，我帮你找酒的任务完成得不错吧？”
    “。。。鲱鱼罐头？”
    “老彼得的杰作嘛！他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。”龙树森摇摇头，“哥，讲真，要不是为了你，我才不拆这盒子呢。我在储藏室里戴着口罩和手套，用泡沫和胶带把酒瓶裹得严严实实的，才敢把它们拿到聚会现场来。我对白嘎啦山的神鹰发誓，这辈子不想再碰它第二次了！”
    “啊？那我这山楂伏特加‘安全’么，不会串味儿了吧，我还咋送人呀。” 
    “不能吧？你想送给谁？”
    “不告诉你。”
    “哦——！”龙树森拉长了声音说道，“我明白了。你是不是想去龙立群那儿买房啊？带兄弟一个呗！”
    “什、什么买房，我没有那么多的存款啊，你别胡说。”
    “哟哟哟。”龙树森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，“立群的房子，能卖多少钱？五万都够全款了。你请他喝酒，是不是想让他给你‘开绿灯’，方便认购呀？”
    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！” 
    “兄弟，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哈，我一听你要请人喝酒，就知道你什么意思。”龙树森从地上抓了一把雪，放在手里团成个雪球，“立群家的商品房，最近卖得比较火。本来立群住的地方挺遥远的，没啥意思，可架不住众多投资者闻风而动啊，人一多，事情就变得有点儿意思了。下手早的人已经买到房，后来的不好插眼，你送礼物，就是想给立群提前‘意思’一下，让他知道你对他家房子有意思，后面他办手续的时候，就可以多给你意思意思。但是呢，你手头的现货不多，那点东西拿出去，实在是不好意思，所以你才问我要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小礼物，以免立群觉得，你这人太不够意思，连‘意思意思’，都懒得意思了。飞哥，你是不是这个意思？”龙树森得意地看了我一眼，“我说得有意思吧？”
    “什么有意思、没意思的。你搁这说绕口令呢？”
    “那你无缘无故给立群送啥礼物呀，你还是对房子有意思！”龙树森说。
    “我真没别的意思。” 
    “真没有？”
    “没有！”
    “好吧。”龙树森说，“我也不问你是啥意思了，你送礼物之前，一定要看清楚泡沫塑料袋里装的是哪款伏特加，别把鲱鱼罐头送出去了。这要是整岔劈喽（搞错了），那场面，可就太有意思了！”
    “明白。谢谢你，”我从外套内侧口袋掏出两张门票，“最近入冬，家里没有太要紧的活儿，适合就近旅游。我这里有两张明月岛景区的套票，包括船票和游览车，你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，送你啦！”
    “可以啊，飞哥！”龙树森把门票揣进兜里，“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。”
    “不用客气。我应该感谢你，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呀！”
    “你俩站这儿干啥呢？”我们正说着，龙瑞推开门出来了，“飞哥、森哥，你俩咋跑后院唠嗑去了，多冷啊。赶紧进屋，开饭了！”
    “好，马上过去！”

    “龙瑞呢？帮我拿几个鸡蛋过来，我烤点酱。”龙立群在厨房招呼。
    【作者注：其实这个地方的“kao”应该读四声，我不知道字咋写，输入法打不出来[笑哭]】
    “嗯呐！”龙瑞把鸡蛋装在碗里，“酱够不够？一包太少了，再来一包吧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龙立群从橱柜里取出一袋酱，把包装袋放在案板上，用菜刀角划开了。龙立群把大酱挤到碗里，又另拿了个小碗来，把鸡蛋往碗沿上轻轻一磕，“叭儿”，蛋壳敲开了，敲完四个鸡蛋，龙立群拿起筷子，“咕咚咚”把蛋清和蛋黄打匀，放在一边备用。龙瑞过来帮忙，往酱碗里加了些盐和其他调料，倒了一勺凉开水，搅拌均匀，然后把大酱放进锅里烧热。瞅着差不多了，龙立群端起小碗、拿着筷子，把打好的鸡蛋倒进锅里，拿炒勺不停地翻炒鸡蛋酱。很快，浓郁的酱香味就从厨房传到了饭厅，龙瑞从旁边编织袋里抓了一把虾米，往锅里一撒，翻炒几下，准备鸡蛋酱出锅。
    龙立群从墙上挂着的菜筐里拎出两根黄瓜来，洗净削皮，切成小段，跟生菜叶和水萝卜一起简单做了个摆盘。龙瑞拿炒勺把鸡蛋酱盛出来，两人看了看，觉得挺满意，就把菜端过去了。
    “蒸锅里还有俩土豆，”龙树森说，“一起都拿走吧。”
    “欧了（OK）！”
    “哎，喜丰呢？”我左右看看，“他来吃饭不？”
    “嘿哟！谁招呼我哪？”说话间，龙喜丰扶着墙走到我跟前儿（附近），“这一跤给我卡（摔）的，走道儿都费劲。这啥玩意？”他看见了我口袋里的伏特加盒子，“彼得老哥的大铁盒？可以啊，我记得你不是很爱喝酒，咋滴，最近跟着彼得老哥练出来啦？”
    “他送给龙立群的，他想在鹤岗买套房子。”龙树森抢话说。 
    “不是！我没——”
    不等我分辩，龙立群已经把大铁盒拿过来了，拆开包装，一看上面的标签：“哎哟！这可是好东西。飞哥你放心，这房子我肯定卖给你，没跑儿的！”
    “别，立群你听我说啊，”我试图解释，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！”
    “我给你打个折吧，四万八全款。怎么样？不能再侃价了啊，我也得有口饭吃呀。就这么定了！想不到彼得老哥的伏特加还有山楂口味的啊，这个是树莓吧，这个是薄荷。这个标签上写的是啥？我俄语不太好……”
    “等会儿！”龙树森抓住龙立群的手，“别拆封啊，危险！”
    “啊啊啊……快跑……是鲱鱼罐头！”